▲展出的部分物品和手稿。
▲李小林(左一)、李小棠(右一)在展厅。
▲萧珊上世纪40年代在重庆。
“我自己最亲爱的朋友,一个普通的文艺爱好者,一个成绩不大的翻译工作者,一个心地善良的人。她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,她的骨灰里有我的泪和血。”巴金先生在《怀念萧珊》中这样形容妻子萧珊,她也作为巴金先生的爱人被我们熟知。但是,作为一个颇有灵气的翻译家,一个思想进步敢作敢为的现代女性,她的灵魂有着多面的色彩。2018年1月8日是萧珊女士百岁诞辰,上海巴金故居以纪念展的方式,来纪念武康路113号“心地善良”的女主人。
萧珊,1918年1月8日出生于浙江宁波鄞县,在上海读中学期间读到巴金的作品,开始与他通信相识并相恋。抗战期间参与抗日救亡运动,开始写作,1937年发表第一篇散文《在伤兵医院中》。随后,她跟随巴金一路西行,发表多篇抗战题材的游记散文,并考入西南联大外文系。1942年她辍学陪巴金筹备文化生活出版社,1944年两人于贵州花溪结婚,次年生下女儿小林。抗战后期两人返回上海,1950年儿子小棠出生。在料理家务之余,萧珊积极学习俄语,协助巴金处理出版事务,后为《上海文学》《收获》等杂志义务编稿、组稿,翻译俄文书籍。“文革”期间她身心受到摧残,于1972年不治离世,骨灰于2005年与巴金骨灰掺在一起撒入东海。著作有《家书》(巴金萧珊书信集)、《萧珊文存》等,译作有《阿细亚》(屠格涅夫)、《奇怪的故事》(屠格涅夫)《初恋》(屠格涅夫)《别尔金小说集》(普希金)等作品。
随笔译作显文学功底 数篇未刊稿初见天日
作为巴金先生的夫人,萧珊常年以照顾家庭、协助巴金处理出版事务为重,她的文学功底、翻译水平常常被低估甚至忽视。此次展览以八个展柜的篇幅重点展出萧珊女士的著译作品,多为手稿及刊物影印件。如抗战时期的随笔作品《在伤兵医院中》《在孤军营中》等,记下与民族共艰危的经历。又如上世纪60年代的散文《幸福的会见》《在刘胡兰烈士的故乡》等,反映了她主动融入社会生活的经历。
巴金故居的餐厅里有一架钢琴,是萧珊用自己第一部翻译作品《阿细亚》的稿费购买、赠给女儿小林的礼物。在特设的四个译作展柜中,不仅有《阿细亚》,还有《初恋》《小姐——乡下姑娘》《别尔金小说集》等作品的手稿,端丽娟秀的文字、遍布稿纸的圈叉涂改,诉说着一个译者的心血,有的译稿上面还有巴金修改和增补的手迹。巴金曾这样评论萧珊的译笔:“我很喜欢她翻译的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小说。虽然译文并不恰当,也不是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风格,却是有创造性的文学作品,阅读它们对我是一种享受。”
此次还展出了上世纪60年代萧珊创作的未刊稿和未完成稿,这也是第一次向公众展出。如《萧珊自传》《王平和苏强》(又名《两个男孩的故事》)等。这些稿件历经劫难保存至今,十分珍贵。
书信影像生活原物
还原真实的“女主人”
本次展览精选多幅萧珊的珍贵照片,配以同时代作家描述她的文字做大版面展出。同时设计照片墙,集中组合各个时代巴金一家的合照。展柜中另有萧珊当年使用的上海公交月票、手包、穿过的外套、“上海”牌手表、帮助巴金批复读者来信的信封以及病后申请医疗费用的报告,使观众接触到一个真实立体的萧珊。
巴金与萧珊的爱情生活,在本次展览中并未过多着墨,在二人的信件中可一窥端倪。“我的心里永远有你。……在任何情况下我要做一个值得你的爱的人。”(1952年巴金致萧珊)萧珊当年的就诊记录旁,是巴老《怀念萧珊》的手稿,淡蓝色的笔迹记录着两人经历的风雨,抒写对亡妻的深情。冰心曾这样评价巴金:“他对萧珊的爱情是严肃、真挚而专一的,这是他最可佩处之一。”
作家回忆中的萧珊
萧珊天性活泼,待人热情,朋友们都喜欢她。黄裳在《琐记》中回忆:“当时巴金住在霞飞坊(今淮海坊),他家来往的朋友多,简直就像一座文艺沙龙。女主人萧珊殷勤好客,那间二楼起坐室总是有不断的客人……谈天迟了,就留下晚饭。”为刊物义务编稿、组稿时,她“又热情、又撒娇”地向冰心催稿:“你再不来稿,我就要上吊了。”
展览于1月8日开展,巴金故居特制系列纪念品,参加活动更可获得纪念明信片等,多媒体室播放《怀念萧珊》短片,本次展览将持续数月。
(本报通讯员 茹佳 驻沪记者 楼乘震)
(照片由茹佳拍摄)